笑口常开的弥勒佛

2017-03-31 佛学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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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口弥勒(资料图)

在佛教信仰文化中,慈悲喜舍的理念一定要有一种神格的表达,正如文殊、普贤、观音、地藏四大菩萨恰是佛陀智、行、悲、愿四德的形象表征。那么慈悲的根本代表是什么呢?弥勒菩萨,历劫修慈,将来成佛,绝对禁止杀生,固然是推展佛的慈悲;而观世音菩萨,寻声救苦,普门示现,无苦不拔,无乐不予,更足以代表佛教的大慈大悲。正如楼宇烈教授所说:“弥勒和观音在中国民间是妇孺皆知的两位体现佛教慈悲精神的菩萨,是最为本地化的佛教信仰。而通过本土化的化身形象,这两位菩萨所体现的文化,又远远超过了佛教信仰的范围。宋以来形成的观音化身形象给人以女性的慈祥与温暖,而五代以来所形成的弥勒化身形象则给人以男性的宽容与大度。”可以说弥勒与观音就是慈悲的形象大使。

《正法眼藏》说:“如来教门,大慈为本。”大乘佛教盛行弥勒菩萨信仰,弥勒就是大慈的意思。根据弥勒的姓氏,梵文Maitreya,意译为慈氏,其名阿逸多(Ajita),意译为无能胜,就是说弥勒菩萨值佛陀在世时就修得了慈心三昧。印顺导师在《佛法是救世之光》中也介绍到:“弥勒菩萨最初发心时,即不杀生,不食众生肉;从此以来,都以慈为姓”。所以,弥勒菩萨的根本性德特征在于“大慈”,慈的意思是施以安乐,使众生欢喜、快乐,他带给人类希望、光明与和平,这就是弥勒菩萨的修行法门。

(1)弥勒菩萨与弥勒佛

每当我们走进寺院,首先看到的,便是那个袒胸露腹、笑迎天下的弥勒佛。

在佛教中,弥勒代表大慈,与象征大智的文殊、大行的普贤、大悲的观音、大愿的地藏合称为五大菩萨。所以,弥勒还有一个名称:慈氏菩萨。那么,弥勒为什么既是菩萨、又是佛呢?

依《弥勒上生经》、《弥勒下生经》所载,弥勒出生于婆罗门家庭,后为佛弟子,先佛入灭,以菩萨身为天人说法,住于兜率天。释尊曾预言授记,当其寿四千岁时,将下生此世,于龙华树下成佛,分三会说法。以其代释迦佛说教之意,称作一生补处菩萨、补处菩萨、补处萨埵;至彼时已得佛格,故亦称弥勒佛、弥勒如来。据此而有二种造像。所以弥勒信仰包括上生信仰与下生信仰两种。上生信仰所描述的就是以菩萨身在兜率天说法的弥勒,而下生信仰就是描述从兜率天下生人间,成就佛道的弥勒佛。所以弥勒可以说在因地上是菩萨,而在果位上即是佛。

《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等经表达了上生信仰。弥勒菩萨本来为释迦牟尼佛弟子,颇受佛器重,但他享寿不高,在释迦牟尼入灭之前便去世了。在弥勒去世之前,佛便为他授记,预言他命终之后,当上生到兜率天宫。佛教将世界分为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界,欲界有六天,自下而上依次为:四天王天,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兜率天上琼楼玉宇,金壁辉煌,莲花盛开,仙乐奏鸣,更有天女围绕、宫娥曼舞,算是世人艳羡不已的天堂,不过弥勒菩萨住在天宫的内院,其中庄严清净,无诸欲乐,与天神所住的外院有所区别,此处又称为弥勒净土。世人只要持戒修禅、积累功德,或称念弥勒名字,死后即可往生弥勒净土。进入弥勒净土不仅可以不入轮回,还可以常听弥勒菩萨讲经说法,将来还能与弥勒菩萨一同下生世间,解脱成道。上生信仰主要是对弥勒菩萨的信仰,住于兜率天的弥勒就是以菩萨身为天人说法。

下生信仰见于《弥勒下生经》、《弥勒成佛经》等。据佛经记载,弥勒在兜率天的寿命是四千岁,换算成人间的时间则是五十六亿年,他命终之后,便下生人间成佛。弥勒下生成佛后,人民不仅生活幸福,还有受度解脱的机会,这对于生活在黑暗世间的人民来说,吸引力不可谓不大,尽管佛经明文规定要等五十六亿年后弥勒才会下生,但在苦难之中饱受煎熬的老百姓却急盼弥勒早日来临,因而下生信仰很快便取代了早期流行的上生信仰,成为弥勒信仰的主流。

弥勒信仰在中国经历了世俗化与本土化的过程。最初的弥勒信仰基本上完全照搬印度佛教,尤其表现在上生信仰上,基本上全是依照印度佛教经典,没有多少创新之处,其信奉者也主要是信仰坚定、文化层次较高的高僧大德。由于此时的弥勒尚为菩萨,因而上生信仰就是对弥勒菩萨和弥勒净土的信仰。表现在造像上,最初的弥勒多为头戴宝冠、身披璎珞的菩萨装,姿势基本上是交脚坐式,其造型带有浓郁的印度风格。其后也出现了弥勒佛的形象,中国的大佛有很多与弥勒有关,如浙江新昌大佛、南京栖霞山大佛、河南浚县大佛、四川乐山大佛、荣县大佛、宁夏须弥山圆光寺大佛等。早期的弥勒形象严格按照佛经要求的三十二相、八十好等制作,可以说是一种“金身弥勒”,从中看不到太多中国化的痕迹。

中华民族是一个善于吸收、消化外来文化的民族,尤其表现在对佛教的接受与改造上,弥勒信仰也不例外。随着弥勒下生信仰的逐渐流行,对弥勒形象的改造也在悄悄运作。由于人民渴望弥勒早日下生,因而这种宗教热情往往为人利用,不少人打着“弥勒佛出世”的旗号鼓动起事,其中的情况比较复杂。在南北朝至隋唐时期,一些作乱者多假托弥勒下生,以白衣长发的形象出现,这表明“白衣长发”成了当时社会所认可的弥勒新形象,可以称之为“白衣弥勒”。

白衣弥勒意味着弥勒形象的本土化和世俗化。白衣弥勒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经典的依据,但作为弥勒的一种标准形象在印度并没有出现过。白衣不仅仅包含着尚白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代表了在家信徒即居士的身份,从其留有长发更足以表明这一特征。白衣居士也可以作为弥勒佛的化身,这一比附是从中国南北朝时期的傅大士开始的。

弥勒佛(资料图)

傅大士,名傅弘,或名傅翕,梁代著名居士。他自称“双林树下当来解脱善慧大士”,即弥勒的化身,又经常显弄神异,道俗归心,连梁武帝都敬重他,一时影响极大。但他又借口为天下人赎罪,让众多的弟子代他烧身,且道冠儒履,不僧不俗,显得不伦不类。

白衣长发的弥勒形象是否受到了傅大士的影响不得而知。但不论是故作神秘的傅大士还是托名作乱的造**者,都不再是印度高高在上的金身弥勒的庄严形象了,而是成了一个有情有欲的俗人,而且都是现世的中国人,这表明弥勒形象已经走向本土化、世俗化、民间化了。

白衣弥勒虽然是中国本土佛教的产物,但形象怪异、行为乖戾,既不符合正统佛教的要求,也得不到官方的支持,在民间也只能是秘密流传,不能代表广大人民的利益和要求,因而虽然一时也有影响,毕竟不能成为普遍接受的弥勒形象。晚唐五代之后,以游方僧人契此为原型的“大肚弥勒”流行起来,成为长期流传和普遍欢迎的中国弥勒佛。

(2)弥勒净土

弥勒净土可分为现在的兜率天净土与未来人间净土两部分,我们分别加以介绍。

兜率,又称作都率天、兜术天、兜率陀天,义译为知足天、妙足天、喜足天、喜乐天。谓于五欲境知止足故。乃欲界六天之第四天,位于夜摩天与乐变化天之间,距夜摩天十六万由旬,在虚空密云之上,纵广八万由旬。兜率天可分为内院、外院,内院为补处菩萨说法处,即兜率净土;外院是一般天人居处,仍有五欲乐。因兜率天是欲界天,此天的天人仍有五欲,但因为一生补处菩萨在此说法,往生此天的弟子得以追随闻法修行,将来再与弥勒一同下生人间,故亦称为净土。所以,兜率天净土是暂时存在的净土,其时间范围乃是起自补处菩萨上生,终于菩萨下生。

兜率内院的状况,《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有详细的描绘,综括经中所说,兜率净土有四项殊胜之处:

一、凡往生兜率净土者,能立即面见弥勒菩萨,为其说法,其人于无上道得不退转,如经中说:菩萨随其宿缘为说妙法,令其坚固不退转于无上道心。

二、兜率净土相当于一座巨大而华丽的讲堂,净土中的活动,总的来说,唯有听法与闻法。除了弥勒菩萨昼夜六时说法,其余天女、乐器、树声、水声……各种声音皆在演说妙法。

三、往生兜率天者,都将随弥勒下生人间,共同建设人间净土。所以弥勒净土的重心在于人间净土;发愿往生兜率,只是亲近弥勒菩萨,将来随同弥勒下生,净化人间。印顺法师说:弥勒净土的第一义,为祈求弥勒早生人间,即要求人间净土的早日实现。至于发愿上生兜率,也还是为了与弥勒同来人间,重心仍在人间的净土。

四、兜率净土虽有无量无数的天女,但由于往生者皆系莲花化生,应无男女淫欲之事,且依前所述,兜率净土乃以闻法为主,似无暇顾及。

未来人间净土是弥勒菩萨下生我们这个世界而成佛度众生,《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卷一七八说:“于未来世人寿八万岁时,此赡部洲,其地宽广,人民炽盛,安隐丰乐。村邑城廓,鸡鸣相接。女人年五百岁,尔乃行嫁。彼时诸人,身虽胜妙,然有三患:一者,大小便利;二者,寒热饥渴;三者,贪淫老病。有转轮王,名曰饷佉,威伏四方,如法化世。……极大海际,地平如掌,无有坎坑砂砾毒刺。人皆和睦,慈心相向。兵戈不用,以正自守。…时有佛出世,名曰慈氏,……如我今者十号具足。……为有情宣说正法,开示初善中善后善,文义巧妙,纯一圆满,清白梵行。为诸人天正开梵行,令广修学。”轮王是以五戒、十善的德化来化导人民,使世间过着长寿、繁荣、欢乐、和平的生活。佛教一向推重轮王政治,在这样的时代,又有佛出世,用出世的正法来化导人间。

理想的政治,与完善的宗教并存,这是最理想不过的现实人间!竺法护译的《佛说弥勒下生经》详细地介绍了未来人间净土的庄严及其殊胜。在这德化的大同世界里,什么都好,只有“寒热,大小便,淫欲,饮食,老病”的缺陷。转轮圣王是世间正法的象征,而转轮圣王至弥勒佛前出家学道,经中说:是时蠰佉王,闻弥勒已成佛道,便往佛所,欲得闻法。时弥勒佛与王说法,初善中善后善,义理深远。尔时大王复于异时立太子为王,赐剃头师珍宝,复以杂宝与诸梵志。将八万四千众,往至佛所,求作沙门,尽成道果,得阿罗汉。

这代表了世间正法与出世正法的结合,这是弥勒系净土思想最有现实意义的重点。弥勒净土思想是出世与入世的完美结合,在入世方面,它富于“不修禅定,不断烦恼”的大乘精神,深入般若空慧,了知涅槃与世间无有分别,所以能世世入世度众生,建设人间净土;未来人间净土有转轮圣王出世,政治与宗教相辅相成,对国家、社会乃至世界和平都有启发性。在出世方面,其修法简易,持戒、修十善即可往生兜率天,即使破戒造恶之人,但得称名、礼拜亦可往生;往生者都可面见弥勒。弥勒净土思想对现实与未来都有关怀,是一种很契合现代社会的修行法门。

弥勒净土,不是以天上净土为信仰重心,最重要是实现人间净土,是积极推行人世间大同盛世的实现,所以求生兜率净土的众生,是不畏生死的菩萨众生,将来随弥勒再度娑婆,一齐净化人间,这在回向偈中有明确的描述:

“愿生兜率净土中,莲开即见慈尊容。

悟彻缘生第一义,誓随弥勒演真宗。”

布袋和尚(资料图)

(3)布袋和尚

布袋和尚,被佛教界公认为是五代时奉化的契此和尚。契此,后梁僧人,《宋高僧传》、《景德传灯录》等皆有传,然皆语焉不详。《佛祖历代通载》载:“明州奉化县布袋和尚者,未详氏族,自称名契此。形裁腲脮,蹙额皤腹,出语无定,寝卧随处。常以杖荷一布囊,凡供身之具尽贮囊中。入廛肆聚落,见物则乞,或醯醢鱼俎,才接入口,分少许投囊中,时号长汀子布袋师也。尝雪中卧,雪不沾身,人以此奇之。”

布袋和尚的形象出现,其实有着深层的文化原因与时代背景。正如唐末之后,禅宗大盛一样,民众信仰圈也呼唤一位具备普遍可接受性的弥勒形象。佛教反对执着,故奉行头陀行,游行四方,不定居一处,以免产生留恋之心,这一习惯也传入中国,故沙门“不三宿桑下”。

后来随着创立宗派的需要、寺院经济的发展以及官方加强控制的要求,一批僧人开始定居寺宇,接受官方及民间的布施,他们逐渐成为佛教的上层,大多采取与官方合作的态度,其独立性、出世性自然受到影响。然而寺院数量有限,官方承认的获得正式出家资格的僧人不多,不可能容纳实际出家的众多的僧人,他们大都成为散居民间的游方僧人。游方僧人居无定所,食无常处,生活依赖于民间的布施,这就决定了他们的民间立场。

晚唐五代的游方僧人多与禅宗有关,禅宗以大迦叶为始祖,奉行头陀行,直到四祖、五祖定居山寺,但仍然坚持不与官方合作的民间立场,神秀北宗一度成为官禅,但总体上讲,禅宗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性和民间立场。后期禅宗强调游方参禅,而晚唐以后禅宗成为势力最大、人数最多的佛教宗派,他们居则禅堂,行则四方,使得禅宗与游方僧人难以分限,共同构成代表佛教本来风格与在野立场的主流部分。

契此是一个典型的下层游方僧人,他“不详氏族”,这是私度僧的特征,他们出于各种原因出家,不愿让人知其出身。“形裁腲脮,蹙额皤腹”,这种不修边幅的外形暗示了其身份与地位的低下。“言语无桓,寝卧随处”,说明他可能没有受过正规的佛教教育,不习惯于用经论说法,而且没有固定的居所。“常以杖荷布囊入缠肆,见物则乞,或醯醢鱼俎,才接入口,分少许入布囊,号为长汀子布袋师”,这是头陀乞食的特征。印度佛教主张头陀乞食,挨户求取,不得挑素捡荤,而下层的游方僧人也没有条件选择素食,只能是要到什么算什么,这也不算犯戒,他携带的布袋显然是备不时之需。他还能“示人凶吉”,预报天气,旱时穿高齿木屐,涝时着破旧草鞋,冬卧雪中,却不沾片雪。

契此这样的其貌不扬、地位不高的下层游方僧人却被后世奉为弥勒的化身,似乎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这并不只是因为他在临终之前口诵一首“弥勒真弥勒”的偈语,也不只是因为他显示了非同寻常的神迹。假如只是由于自称弥勒便受尊奉,那么先契此的异常自称弥勒者不计其数。如果只是凭借神异惑众,那么此类的“异僧”很多,其显示的奇迹远远超过了契此所示。为什么前代异僧没有成为众人认可并尊奉的弥勒化身呢?

契此作为一个典型的下层游方僧人代表了佛教界事实上的主流,拥有十分广泛的基础。他既是一个出家人,又非居于大寺中的官僧,这样的身份,使他不得不混迹于市井民间,经常与最底层的百姓交往,这就决定了他是一个出世与入世、超越与现实的结合体。天上的弥勒高贵而遥远;白衣长发的弥勒行事诡异,且多为不法;契此既是出家僧人,又是寻常可见的“俗人”,处在中道的位置,适应了绝大多数人的心理需要。契此的行迹亦近中道,他一方面求食鱼肉,似乎不大固守中土流行的戒律,但这本身又是印度的头陀行所允许的,并不犯戒,或者说是并未真正破戒,这恰好符合了人们既想要自由、又不愿违背道德的心理需要。他确实显示了神异,但又不怪言惑众,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进行暗示,他的神异似有似无,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看似平常,实不平常。他也从不依靠神异为个人谋取名闻利养,一直保持平凡朴实的本色。

他虽然临终有一首关于弥勒分身无数、常在人间的偈语,却至死也不明言自己就是弥勒的化身。契此和尚保持着中道平常的风格,不行极端,不露锋芒,于淡泊自然之中显示了他极不平凡的内里,这是他的高明之处,也是后世竞相奉拜的重要原因。

契此既出世、又在世,既神奇、又平常的风格不仅吸引了民间众生,还逐渐受到官方的尊崇,契此在宋代便被封为“定应大师”,得到官方的承认,因为官方一方面想利用神异巩固自己的统治,一方面又特别害怕有人利用神异惑众,契此虽有神迹,却不明示,从不利用神异自利,更未以此煽惑大众,谋求不法,这是官方承认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契此既受到官方、民间共同的尊崇与信仰,其影响自然越来越大,其形象成为后世弥勒的蓝本。后世弥勒形象虽然以契此的相貌为本,但又融入了新的创造,如他不仅肚大如鼓,还诙谐非常,笑口常开,欢喜自在,这已经不是契此的原貌了。袒胸露腹、笑口常开的弥勒佛形象后来成为一个固定的模式,也成为男女老幼都喜欢的可亲可近的形象。

奉化弥勒佛(资料图)

弥勒形象的定型并不是偶然的,而是凝聚了中国人自己对佛的理想,体现了中国民众可贵的创造精神与美好愿望。矮身大肚是弥勒佛最为突出的特征,俗称大肚弥勒佛,这主要是表明其平民性,并抵消佛必庄严长大的旧观念。而弥勒的大肚更是为了强调其宽容、包容的特征,体现了宽广的胸怀和无所不容的气度,也体现了吸纳一切、消化一切的精神。

弥勒另外一个突出的特征就是笑口常开,这一特征不见于有关契此的记载,当属后加。以往的佛像大都是庄严肃静的,即便是笑,也只能是略含笑意的微笑,让佛夸张的开口大笑,既不见经论,又不合情理,因为这样似乎有损佛的尊严,那么为什么让弥勒异乎寻常的张嘴大笑呢?其实矮身大肚与笑口大开是完全相应的,试想假如让袒胸露腹的弥勒一脸严肃,故示庄严,又该是多么滑稽可笑!而且这样有损弥勒的平民形象,减少其亲切感。常说开怀大笑,开怀与大笑正是相应的、和谐的,构成一个心宽体胖、和谐可亲的整体形象。

弥勒的笑首先是乐观的笑,佛离一切烦恼,无忧无虑,无念无求,出离苦海,心常安适,自有涅槃妙乐,学佛者深明缘起,了知因果,得失随缘,心不增减,安时处顺,乐天知命,虽处浊世,自然常乐。而从儒家的角度言,君子坦荡,仁者无忧,贫而乐,困而歌,虽处艰难困苦之中,不改乐观旷达本色,故亦常乐。因此弥勒的乐观同样是中印儒释两种乐观精神的合一。

弥勒的笑还是幽默与诙谐的笑,是揶揄与善意嘲讽的笑。都说中国人缺少幽默感,弥勒的形象难道不是最富有幽默和漫画色彩的典型吗?“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世上可笑之人。”弥勒的笑时时提示警醒世人,不要做一个可笑的人,要改正自己的缺点,尽可能成为一个纯粹完美的人。

弥勒的形象寓神奇于平淡,示美好于丑拙,显庄严于诙谐,现慈悲于揶揄,在世间而出世间,俗而雅,穷而达,不言而化,不行而成,不废两边而自然中道。所谓“处己何妨真面目,待人总要大肚皮”。这一形象代表了中国人的民族性格,也是中印文化融合的结晶,更是中国民众集体智慧和创造精神的体现。大肚弥勒可以说是中国佛教的标志,也是中国民族性格的化身,还是中国佛教的形象代言。

文:温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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