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三圣合集(文字版)

2022-10-17 更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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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三圣永恒思想集锦

如果你想让佛教兴盛。只有和尚才会赞美和尚。

老和尚海贤说。念佛成佛是一件大事。其他的都是假的。

命令

净土法是末法中众生的主要方法。但是,它是微妙的,很难去思考,所以它是容易做到的,但很难相信。靠的是历代高僧大德,以身作则,让不信的人信,信的人坚信,得生净土,成菩提。

河南南阳来佛寺的龚贤老僧是当代少有的纯教派高僧。凭着92岁的信念,他渴望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呆着,坐着,躺到最后,说一句阿弥陀佛。当他事迹成功,成就很高的时候,他并不比过去的几代人逊色。可见净土法是极其成功和完备的。2013年1月,圣人龚预言大限将至,安心离世。他证明极乐世界是真的,阿弥陀佛是真的,做了《无量寿经》的“证转”。纵观他一生的修行,是深入而长期的修行,不仅为纯宗的学者树立了最好的榜样,也为所有佛教弟子树立了修行的榜样。

圣人成功地实行了净教五大戒律:净业三福、六和、三学、六度、普贤十愿。其列表如下:

一、网业三福

1.“孝顺养父母”:龚贤小时候在家乡以孝顺出名,从小努力工作贴补家用。我父亲英年早逝,然后他的兄弟们相继死去。龚贤带着他的母亲去寺庙呆了27年。为后妈念佛祖去世,每年也不忘祭祀父母和祖先,充分体现了孝的精神。

“为师”:在艰苦的岁月里,圣贤们独自支撑着寺庙里的五位年长的长者,直到念佛而死。文革中,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历尽艰辛,尽最大努力保护老师的精神骨骼不被破坏。人的一生,都要遵循“老老实实念佛”的戒律,严守不张扬自己能力的戒律。每年节日时节,都要祭奠教师的精神之塔,全面贯彻尊师重教的美德。

“孝敬老师”是一切美德的基础,有德之人真正落实了两个“孝”,为其一生成就道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恩不杀生”:有德之人一生爱物,真诚对待一切众生。每次到田里,都要在耕作前绕田一圈又一圈,告诉土里的众生要避开:“铲子一落地,所有的虫子都要避开。若伤其命,则与佛同生。”然后念佛一段时间再开始种地。经常吃猫狗之类的东西,告诫人们要用平等的爱去对待它们,永远不要伤害它们。

“十善”:有德之人小心护身护口,实行十善,正应了《无量寿经》所说的:“善护口,勿讥笑;身体健康,不失纪律;对行业的良好呵护,干净无染。”并鼓励人们要善于保护三大产业。曾说“口脏念佛不如口脏骂人。”并告诫人们不要满嘴食物说话,不要心中有恶念。

二、“三皈依”:龚贤自幼皈依三宝,出家后严守戒律,老老实实修行,不愧为佛教徒之一。时刻保持清醒,说南无阿弥陀佛刻骨铭心,就是皈依自性的佛宝。正念、正念、正心是自我皈依的法宝。六根清净,一尘不染,即皈依自性僧宝。

“有足够的戒律”:圣贤持戒严格,戒坛所学,认真执行。他以持戒鼓励自己后来的学业,说:“做和尚一定要持戒,要讲究尊严,要做一个好人。不开

《读大乘》:圣贤虽不识字,却知道大乘的本质,佛性如真理一样明了,能马上解答问题。破案典故,随手可得,都是精辟的,发人深省的。虽然我没有读过外在的大乘经典,但我总是读着内心固有的大乘经典,与六祖慧能大师同行。

《劝导者》:圣贤常劝人老老实实念佛,常说“搬柴运水,无非道;粗茶淡饭都是做法。好好念佛,成佛是大事,其他都是假的!”他还说:“好好学佛,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二。六个和谐方面

一、见闻:龚贤对佛教有正确的认识,所以他和海默等三位师在桐柏山造屋、塔寺一起修行时,相处得很愉快。圣人秉承的是纯粹的教派,曾云说:“我们这里专门念佛,不搞佛经忏悔。没有庙,不如没有路;没有人比没有法律好。无论你待在任何道场的什么地方,你都会和大众一起看,一起理解,彼此和谐。

二、戒律与同修:圣贤善于以戒律激励大众,使其“善于公庭,而不擅于私室”。曾乔杉告诉居士:“这是一座小庙。食物是苦的,衣服是补的。来了就得能吃苦,能吃苦才能吃苦。我不怪你不来;你来的时候要遵守我的训词。无论你去哪里都要遵守规则。」

三、生活起居:龚贤忠厚善良,一生与人无争,世间无所求,待人和善,大众乐于亲近他。他在与海默大师等当代三大德盖房时,虽然修行方法不同,却能和谐相处,互相勉励。这是末法最重要的示范,也难得涵盖今天的和合僧团。

四。口无遮拦:龚贤的语言行业是干净的,没听说过和别人吵架,或者诽谤、贬低谁。品味:“不与人争,则无后顾之忧。忍者,注意安全!”」

5.意义和乐趣:龚贤性格温和,没有人见过他发脾气,也从来没有给公众造成过一丝烦扰,所以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常对弟子说:“在我看来,一切都很好,没有毛病。对一切说是,对一切看得开心,这样你的内心才能一直充满快乐,内心才能清净,才能无忧无虑,才能生离死别,才能生离死别。没有好坏之分,也没有好坏之分。一切都随你去,你就安心了!」

不及物动词利益与平等:龚贤毕生致力于支持大众。有人来庙里住,就提供庙里的东西。

资,尽量满足对方需求。

参、三学

一、戒学:贤公严持净戒,律己秋气,待人春风。出家九十余载,持戒善始善终。

二、定学:贤公坚持定课不断,每日清晨三时即起身,拜佛、绕佛、念佛。尝言「心专无难事」,与经云「制心一处,无事不办」如出一辙。念佛功夫达念而无念,无念而念,故能工作不碍念佛,念佛不碍工作。

三、慧学:贤公道行高深,智慧如海,正如其言「我啥都知道。」然又沉厚不言自身境界。但由许多事件可证其确具未卜先知之能力与无所不知之智慧。

肆、六度

一、布施:贤公一生为众辛勤工作,直至往生当天,仍整天工作于菜园,是为「内财布施」;一切物品,包括所有农产品,皆欢喜施与需求者,是为「外财布施」;贤公身行言教,勉人看破放下,老实念佛,是为「法布施」;贤公无比慈悲,照顾病人,救济灾民,乃至对窃贼亦加宽慰,令其免于怖畏,是为「无畏布施」。

二、持戒:贤公一生持戒精严,威仪具足,落实「摄律仪戒」;一生乐善好施,勤修善行,落实「摄善法戒」;一生全心全意利益众生,一切为众生着想,落实「饶益众生戒」。

三、忍辱:贤公忍辱功夫了得,一生未见其发过脾气。遭诬陷时,安忍不辩;诬陷澄清后,对造谣者毫无指责埋怨。遭到无理之打骂时,默然承受,安忍不动心,诚如所言「他打了,算是给我抓痒哩;唾沫吐到脸上,当是洗脸啦。跟人不争高论低,就没烦恼,忍者自安啊!」是为「耐怨害忍」。一生忍苦耐劳,艰辛清修,「吃的是苦的,穿的是补的」;日间劳动累得头晕眼花,夜间仍整夜念佛、拜佛,是为「安受苦忍」。了知诸法如幻,信解佛性真实,心无妄动,安然忍可,诚如所言:「老实念佛,成佛是大事,其它啥都是假的。」是为「谛察法忍」。

四、精进:贤公发菩提心,不畏艰难,精进不息,「不许念佛时,即于内心默默念;不许拜佛时,即于夜间悄悄拜。」无论闲忙,佛号不断,是为「披甲精进」;一生勤修善法,与道相符,锲而不舍,须臾不离,是为「摄善精进」;非但净化自心,且普利众生,度生不倦,是为「利乐精进」。

五、禅定:贤公念佛功深,早达三昧之境,曾言:「不要以为念一句两句就行了,不念到一心不乱不算念佛。」心中恒常念佛,无有间断,乃至开显智慧神通亦沉厚不言。念佛三昧为「无上深妙禅」,亦名「宝王三昧」。

六、般若:贤公一句佛号念至明心见性,深悟众生本具之理体「实相般若」,故能说出:「拜佛要拜出自性,拜出清净心啊!」贤公时时念佛,实时时观照实相,故言:「成佛是大事,其它啥都是假的」,是为「观照般若」。贤公善巧分别世间诸法,「什么都知道」而又沉厚不言;唯遇必要之时,方略显所知以利济众生,是为「方便般若」。

伍、普贤十愿

一、礼敬诸佛:贤公恭敬一切众生。对母诚孝、对师恭敬,并将此真诚恭敬扩展至对待一切人、事、物,从而体现「礼敬诸佛」之行持。贤公从不在拜垫上拜佛,总在地面上拜,对佛恭敬至极处,是为礼敬过去佛、现在佛。见有猫、狗等物类,总是分食与彼,并嘱人不可伤害,言:「这都是众生,跟咱们人一个样子,都有灵性啦。」是为礼敬未来佛。

二、称赞如来:贤公极力赞叹讲经法师之功德。又每提及结庐共修往事时,无不极力赞叹其它三位法师修持功夫。贤公此生最后即表「僧赞僧」之法。二○一三年元月十三日,当居士们携《若要佛法兴,唯有僧赞僧》一书前来看望时,贤公如见盼望已久之宝,无量欢喜。立即穿袍搭衣,持书主动要求照相,表达内心期盼佛门团结之愿望。表此法三日后,即安详自在往生,一生表法功德圆满。

三、广修供养:贤公一生力行「广修供养」。「内财供养」体现于其「一天到晚都不闲着,还什么活都干」;「外财供养」体现于其以粮食供养僧众及救济百姓、灾民;居士们供养之钱

财,全数留于所在之道场,作为放生或印经之资。

「法供养」体现于其身行言教,劝化大众念佛。一生奉行传戒师教诫,一句佛号不拐弯,是为「如说修行供养」;时时以具体行动利益众生,念佛度化无形众生,是为「利益众生供养」;亲切和蔼慈悲,令众生乐于亲近受化,是为「摄受众生供养」;承受阿弥陀佛嘱咐,为众生长年住世表法,是为「代众生苦供养」;每日精勤念佛、拜佛、绕佛,对世间一切看破放下,对净土法门信心坚定,是为「勤修善根供养」;一切时修行六度,难行能行,难忍能忍,不疲不厌,是为「不舍菩萨业供养」;时时不忍众生苦、不忍圣教衰,时时念佛不间断:「念佛念到一定时候,不管啥时候都在念佛……别看我在干活哩,我还在心里时时念着佛哩……」是为「不离菩提心供养」。

四、忏悔业障:贤公每日礼佛忏悔,乃至文革时期亦未曾间断。数十年礼佛不用拜垫,真诚至极处。一生无论闲忙佛号从不离口,做到所谓「守口摄意身无犯」,是为「心地无非自性戒」。诚如忏悔偈所言:「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

五、随喜功德:贤公随喜讲经法师之弘法功德,随喜结庐共修法师之修行功德。一生隐恶扬善,随喜一切众生之功德,将「随喜功德」之行,做到妙处。

六、请转***:贤公一生重兴祖庭,修复道场,令众得亲近佛法,朝暮熏修,即是「请转***」之行。赞叹讲经法师,令众对之生信乐闻,亦是请转***。为众方便开示,令得正信,正见正行,是请自身转***。心不离佛,明心见性,则是请自性佛常转***。

七、请佛住世:贤公一生修建十一所道场,其中不乏千年古剎,令佛法得以长住世间,是为「请佛住世」之行。佛不离心,彻悟自性,为众示现修持典范,则是请自性佛住世。

八、常随佛学:贤公出生学佛世家,母氏长斋茹素,贤公自幼熏习佛法,善根深厚。一生身口意业无不契合佛法,活出佛法之精神,慈悲为怀,智慧方便为门,是为「常随佛学」之行。

九、恒顺众生:贤公处处「恒顺众生」,见啥都说好,见啥都高兴。无论男女老幼、僧家俗家,亲近贤公无有不生欢喜心者。信众要求照相时,贤公主动配合,满足其一切要求,百岁之躯折腾辛劳亦在所不辞,慈悲至极!

十、普皆回向:贤公所修一切功德,皆回向求生极乐世界,一生圆满成佛,是为「回向菩提」。贤公所修一切功德,皆回向一切众生破迷开悟、离苦得乐,是为「回向众生」。贤公所修一切功德,皆了知虚幻,无有一法可得,是为「回向实际」。

《无量寿经》云:「常习相应无边诸行,成熟菩萨无边善根。」谚语云:「说得一丈,不如行得一寸。」贤公一生真修实证,圆满实践《无量寿经》之教诲,落实「真诚清净平等正觉慈悲,看破放下自在随缘念佛」二十字。其成就之关键在于专精,虽不识字,一句南无阿弥陀佛亦能念至明心见性,推为净宗第十四代祖师可谓实至名归,名符其实。我辈净宗后学,咸应学习贤公榜样,老实听话真干,真诚清净恭敬,则皆能成就净业,圆满无上菩提。唐朝禅宗出一不识字之祖师六祖惠能大师,现代净土宗出一不识字之祖师海贤老和尚,则弥显净土法门之三根普被、博大精深也。

印志法师与因缘生居士竭力搜罗贤公老和尚事迹,详编成册以广利众生,功德无量!嘱序于余,爰引贤公圆满净土行之事例以赞之,谨与净宗同修共勉焉。(公元二○一四年岁次甲午仲秋释净空谨序于澳洲图文巴)

重修《来佛三圣永思集》缘起

寺名来佛,来此只为作佛;僧号海贤,果然海会圣贤!

古德云:「有磨皆好事,无曲不文星。」来佛三圣的事迹历经曲折终于被世人所共知。然而在流传过程中却无端出现了种种错讹,也难怪俗语曾道:「好事传三人,有头没了身。坏事传三人,有叶又有根。」为正视听,特遵师父上人之嘱托,重新修订《来佛三圣永思集》。

清初大德周安士先生说:「写书劝世,原是件极难的事情。若写得太通俗,则不适合文人阅读;若是太过文雅,又难以流通于大众之间。对于愚钝的人来说,即使写得再浅显,他还是嫌晦涩难懂;对于聪明的人来说,即使写得再精辟,他还是嫌沾有俗气。纵然是圣人重生于今日,也不可能令所有人全都满意。又何况我们这些晚辈后学呢?」印志法师年初呈交师父上人的那份记录贤公圣迹的七千字的文稿,原本是末学在去年正月参与整理贤公往生资料的***旁白,但是负责制作光盘的那位居士或是嫌某些词句太过深奥,所以并没有全部采用。实则安士先生的门人陈圣来也曾说过:「劝善的书籍,一打开就令人皱眉的,必然不能够流传;一打开就令人鼓掌的,也必然不能够流传。为什么呢?原因在于一个过于深奥,一个过于肤浅了。」末学想来,在初看这份文稿的人当中,一定是皱眉者多于鼓掌者吧!但是大家若能谨遵师父上人的教导,每天平心静气读诵三遍,读上一年,相信大家都会自然舒展眉头、破颜而笑的!故而末学特将这份文稿不作改动,置于此书首章,只为便于大众每日诵读。

孔子作《春秋》,记录了鲁国十二位国君在位时整个东周天下的历史,这些历史有些是夫子亲历的,有些是夫子听亲历之人讲述的,有些是典籍记载和传闻,即董仲舒讲的「所见世」、「所闻世」和「所传闻世」。末学整理此书,也将借鉴夫子修史的态度。凡是末学直接听贤公亲口说出的,以及有***数据可证的,自然首先收录。伏祈诸位仁者千万要宽宥末学的无礼。

贤公诸弟子,和有缘与贤公接触过的居士们所讲述的,末学将其归为「所闻世」,收录于中。

和贤公并无接触,因听闻贤公事迹而有所感触的学友们所写的文章,一概收录于后。

此书收录贤公的诸多事迹因采于百家,原始文字雅俗繁简各各不同。为使流通无碍,如今在不坏文义的前提下对其稍加修改,使其如出一人之手。

非我招愆,因深恐弄真成假;是谁作俑,全不怕弄假成真!病起药兴,只缘袖观不忍;存真去伪,方显佛门无欺。惟愿敬信者益坚敬信,从兹放下万缘,早同归于极乐;切望狐疑者速断狐疑,自此猛登彼岸,永不堕于轮回。大事因缘,若不信请质灵山﹔真诚造就,如涉诬愿沉阿鼻。(甲午季春古宛因缘生敬识)

来佛三圣永思集

海会圣贤

来佛古寺,位于河南省社旗县饶良镇西南。相传在隋唐年间,有羊册镇粮商王居士驾牛车去源潭镇贩粮,途遇三位老人搭车同行。行至深夜,便在路边停车休息。待次日黎明,却见三老已化为三尊石佛。众信士因而便在此处兴建道场,取名曰「来佛寺」,即佛陀化身来此之意。

数经沧桑变迁,几度江山易主,当年殿宇轩昂,如今尽还太虚。然而,虽是空门零落,幸喜正法犹存!古语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就在这座毫不起眼的乡野荒庵中,却成就了震惊寰宇的两位神僧——肉身菩萨上海下庆法师,和一百一十二岁自在往生的上海下贤老和尚。

附:肉身菩萨庆公略传

师俗姓李,讳富贵。祖居豫东南泌阳县。生于晚清宣统元年。因出身寒微,未曾习书学文。然天性仁厚,生来贤孝知礼。十一岁皈依三宝,礼宛东罗汉山清凉寺传东法师乃为剃度,赐名海庆。师四十二岁入来佛古寺常住,专修净土,老实念佛。一九八九年敬往白马寺增受具足戒。一九九一年腊月十一日,师谈笑示寂,自在生西。世寿八十二岁,僧腊七十一年。

师坐缸六年九个月后,其师兄上海下贤老和尚发心为之荼毗入塔。寿缸开启,众皆惊叹!惟见庆公趺坐巍然,面貌如生。乃至所著衣物,亦纤毫无损。四众知是金刚法体、全身舍利,遂将其供奉寺内,朝暮礼拜。二○○五年,广州大德李元添居士欣闻庆公圣迹,倍生敬仰,乃发心为其贴金供养。

初阅庆公生平,似觉平淡至极。除却一声阿弥陀佛圣号,竟无他物可言!然细加玩味,「一门深入,长时熏修」岂非师暗合道妙处么?心下会悟,始信大道至简,生佛不二,念佛是因,成佛是果。如是而已。兹有净业学人为师赞曰:

一句弥陀法中王,七十年来心中藏。

不参禅理不研教,不解经咒又何妨。

信深愿切直念去,自然花开极乐邦。

留此金刚不坏体,证转***度迷茫。

细观佛首低垂处,恰似六祖驾慈航。

今虔祈祷莲台下,求师引我出梦乡。

公元二○一三年元月二十三日,古历壬辰年腊月十二日上午,在来佛寺这座极不起眼的乡野小庙前伞盖林立、幢幡排空,南阳及全国各地的三千多名净宗学人不约而聚,皆是怀着无比恭敬之心前来参加上海下贤老和尚的入塔法会。

一百一十二岁的上海下贤老和尚于公元二○一三年元月十七日,古历壬辰年腊月初六凌晨,无诸苦痛、安详示寂。其潇洒自在,令无数见闻者皆叹羡不已!

海贤老和尚的弟子印志、印涵、印空、印荣、印宝等法师带领闻讯赶来的四众弟子为老和尚守灵七日,念佛不断。

老和尚圆寂后的第三天,有赶到的弟子揭开往生被瞻仰老和尚的遗容,惊奇地发现:老人家面带微笑,嘴唇泛红,眉毛、胡子和头发竟然由白变黑了。在场的数十位净宗学人又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弥陀愿力的不可思议。

依照传统的佛家葬礼,在四众弟子庄严的佛号声中,海贤老和尚的法体趺坐于寿缸之内,葬于来佛寺塔院。

当代净宗导师、德高望重的老法师得知海贤老和尚自在往生的消息后,大为赞叹,号召净宗四众弟子向海贤老和尚学习,并为老和尚亲书挽联和碑铭。碑铭曰:

贤公和尚,佛门榜样。不事经忏,远离利养。

严持戒律,四众钦仰。老实念佛,道在平常。

净土大经,诸佛密藏。一句弥陀,甚深妙禅。

百一十二,老当益壮。唯僧赞僧,法门兴旺。

弘普贤愿,表法离障。续佛慧命,功德无量。

自在往生,倒驾慈航。

挽联曰:

四十八愿一部大经一句佛号往生极乐;

百十二岁专弘正法专护正法重返娑婆。

海贤老和尚往生的二十天前,就告诉寺内几位弟子说:「我过不去这个年了。」大家都不以为然,因为眼见师父身体极其康健,并无半点异常,哪能说走就走呢?几日后,老和尚到桐柏县平氏镇的孤峰寺看望他共修多年的老朋友「铁脚僧」上演下强法师。路上,老和尚拉着陪他同去的老护法王春生居士的手说:「我很快要走了,老佛爷喊我去了。」春生老居士不愿听到师父说这样的话,便拦住了话头,不许老和尚继续讲下去。离开孤峰寺之后,老和尚又到他出家剃度时的寺院和曾经常住修行过的寺院各自看了一番,对弟子们都说:「以后我不再来了。」众弟子皆是看到师父身体尚好,并未多想。

老和尚往生的前一天下午,还和弟子们一起在寺院门前翻整菜地,一直干到天黑,大伙劝他休息,他说:「干完了,以后就不再干了。」

「胸有菩提何必临时抱佛脚,身无俗念自然极乐在心头。」大家于事后细细回想,原来老和尚是早已预知时至,在向大家告别呀

!老和尚住世之时,曾有大德提醒早为其整理生平传记,只因师父一直康健,我辈总以为来日方长,以致今日追悔莫及……

在印志法师和印涵法师的带领下,我辈不肖弟子数人沿着老和尚走过的足迹用心寻访,暂将老和尚一生的年谱简撮其要,以励学人。

贤公俗姓文,名川贤,字清选。祖居豫南唐河县少拜寺镇。生于晚清光绪二十六年八月十九日。父母及祖父母皆为虔诚的佛弟子,耕读传家,乐善好施,被乡中赞为大善人。

贤公生逢乱世,未得深研诗礼,自幼只随母亲茹素念佛。师天生纯朴,宿根深厚,孩童时便以孝行闻名于乡里。圣贤多逢坎坷,英雄必受磨难,此是古今皆然。

贤公十二岁时,父亲在湖北随州讨饭途中遇到土匪纵火烧毁民居,便挑水前去救火,被土匪残忍地杀害了。数日后,逃难的百姓返回村庄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一具死尸直挺挺地紧抱一棵大树站着,一群饿狗坐在地上团团将他围住。村民们原以为是饿狗想争吃死人,便结伙上前驱赶饿狗,却不料这些饿狗被打得眼泪直流却死死不肯散开。大家这才明白,原来群狗是在为善人守尸啊!兽犹如此,人何以堪?见者无不为之痛哭泪流……

俗语云:「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贤公雁行五人,慈母于苦难中将几个儿女拉扯成人。其中之苦楚,自是不忍称说了。

十八岁时,贤公腿生痈疮,大幅溃烂,母亲为之四处访求名医,全然回天乏术。师深知因果,叹曰:「妙药难医冤业病。」遂舍弃医药,从朝至暮一心称念观世音菩萨圣号。数月后,顽疾不药而愈。师由此越发坚信佛语至诚、确无诳语,菩萨所言「度一切苦厄」,果不欺人。历此生死大劫,也令贤公深刻领悟到轮回路险、死生事大,遂生起出离之心。

民国九年,师二十岁,决意拜别慈母,投在桐柏山太白顶云台寺上传下戒老和尚座下。老和尚亲自为之剃度,赐法名曰「海贤」,字「性诚」。贤公于二十三岁时,赴湖北荣宝寺受具足戒。

传戒公本是临济宗白云系的一代大德,然而却不曾教授贤公参禅打坐,也没有教授讲经说法,唯传六字洪名,嘱其一直念去。

民国二十五年,贤公三十六岁,离别多年的大哥找到了他,不久,因突发脑溢血死在了贤公的怀里。因当时条件太过艰苦,贤公只能将大哥草草安葬在了桐柏山。贤公往生的前一天还和一位居士说起,说梦到大哥前来找他求超度,希望遗骨能回归故乡安葬。其兄弟情深、同胞义笃,不觉令人望空肠热!

贤公的二哥和弟弟相继去世后,老母亲年事已高,无人奉养,贤公就把母亲接到山上照顾。一九五六年仲秋,贤公的母亲突然提出要回老家居住,贤公苦苦相劝终难挽留,只好陪同母亲返乡,在生产队菜地的三间茅屋里暂且住下了。第二年初秋的一天晚上,老母亲自己包了些饺子吃过,说晚上要睡在对着门的外间屋,贤公不解,说外屋蚊子太多,老母亲说:「那我也总不能死在里屋吧?」第二天中午,八十六岁的老母亲自在而逝。也是因为当时条件极其困难,贤公为母亲念佛三日后,只能用一口薄板棺材将母亲简单埋葬了。这让贤公常挂在心,深感对不起母亲的无边深恩。八年后,贤公发心为母亲迁坟树碑,岂料掘开墓穴,竟然空无一物,仅有几颗钉棺材用的大钉而已。

三世诸佛,净业正因。莲池大师曰:「父母离尘垢,子道方成就。」至于贤公之母是否乃菩萨应化,如达摩挂履般游戏神通,我辈凡夫自是不敢妄断,然而贤公对慈母至纯至真的一片孝心,却足以令我辈五体投地,使后人万古仰瞻了!

贤公曾先后在桐柏山的桃花洞、云台寺、塔院寺常住,开垦过十四片荒山,助人修建过十一所道场,曾与宗门高僧海墨法师(字大黑)、海圆法师(字性空)、体光法师(法名印玄)

一起在塔院寺结庐共修(约在民国二十九至三十一年之间)。

海墨法师出身书香门第,曾是黄埔的学员,喜研经教,擅长演说。一九六八年,阴历九月二十三日,海墨法师闭关念佛,求生极乐,最终预知时至,趺坐而寂。

海圆法师才智超群,一生持诵《楞严经》,禅净***,曾在北京灵光寺守护佛牙舍利塔二十一年。己卯年腊月二十六日(二○○○年二月一日),九十六岁高龄的海圆法师安详示寂,荼毗后拾得五彩舍利近两千颗。

体光法师根性非凡,曾亲近过虚云老和尚、圆瑛法师、来果禅师等大德高僧,深得虚云老和尚嘉许。甲申年腊月十五日(二○○五年元月二十四日),体光法师端坐入灭,被公认为是得虚云老和尚心印者。

古德曰:「心至虚时能受益,事非经过不知难。」贤公每每提及这段往事,无不极力赞叹三位法师的修持功夫。其自卑而尊人的广阔胸襟,令人不知不觉便从心底由衷地生起钦敬之意。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开始,红卫兵到寺院里焚毁经书佛像,逼迫僧人还俗。

万法因缘而生,还因缘而灭。众生共业所感,历史潮流使然,纵是菩萨应世,也只有徒唤奈何!贤公被安排到山下的村子里做了生产队长。当时不许念佛,他就在心里默默地念;不许拜佛,他就在晚上偷偷地拜;大锅饭里有荤腥的时候,他就吃锅边菜。更难能可贵的是,贤公一直为大众示现着僧宝的形像。因为贤公为人忠厚善良,待人一团和气,大家都愿意亲近他,亲切地称呼他「文斋公」。多年之后,当弟子们向贤公问起当时为什么坚决不肯还俗时,这位并没读过书的老人却张口说出了几句盖天盖地的言语:「学道当知心是佛,修行应以戒为师。出家再返家,不如不开花。」

文革期间,红卫兵毁掉了传戒公的舍利塔,然而却没有见到灵骨,感到十分诧异。后来,贤公在塔下的一块青石板下找到了传戒公的灵骨,心中暗暗赞叹老和尚果真不凡,确有洞察乾坤的超人智慧。于是将传戒公灵骨妥善保存,直至文革结束后,才偕同多位同门学人将师父的灵骨重新建塔安葬。

一九七六年,文革宣告结束,来佛寺的许多护法居士相约到塔院寺迎请贤公前来主持正法、恢复道场。因饱经战乱与十年浩劫的种种磨难,贤公深悟蕅益大师赞叹莲池大师时所讲的「只图脚底着实,何必门庭好看」,故而仅修起大殿三间和西厢房的罗汉殿三间,所供奉的圣像均为泥塑。

一九九一年,海庆法师示寂,成就金刚不坏之躯。二○○五年,已是一百○五岁高龄的贤公为了给庆公装饰金身而远赴广州,与***十一世班禅额尔德尼不期而遇,这位年轻的法王子将贤公奉若***,至诚邀请贤公共进午餐并合影留念。有位书法家见贤公年过百岁依然身体康健、头脑清醒,特意向老人家请教养生的秘诀,老人家说这都是得益于持戒精严、老实念佛。这位书法家至诚顶礼,赞叹贤公如赵州再世,当即挥毫,引了一首杨万里的《咏菊》诗赞贤公曰:

物性从来各一家,谁贪寒瘦厌年华。

菊花自择风霜国,不是春光外菊花。

贤公曾在来佛寺山门口种下一种名叫「七点半花」的奇异花卉,此花只在晚间七点半到八点之间绽放。二○一○年秋,贤公带领几位弟子坐待花开的可爱场面,被印志法师拍摄了下来。至今看起,犹似昨日,令人倍感温馨。

印光大师教人老实念佛,说:「念佛方能消宿业,竭诚自可转凡心。不用三祇修福慧,但凭六字出乾坤。」花乃无情草木,尚且不肯失信于人,何况圣贤佛菩萨呢?故而我们应该益加坚信:释迦世尊梵音清净,岂有诳语?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绝无空愿!

贤公常教诫弟子们说:「要做好和尚,先做好婆娘。」二○一二年三月,圆明寺住持印荣法师接老和尚到圆明寺小住,孝敬老人家一件僧袍,老人家试穿一下,感觉有点长,当即自己飞针走线缭起了袍边。这个精彩的画面被前来寺院礼佛的一位居士抓拍了下来,成为世间最为珍稀的镜头。

看到此处,不知大家除了惊叹之外,还作何感想呢?佛门有联语曰:「投起针来,果能罗什译经,寸金易化;吃了饭去,不学弥勒大肚,滴水难消。」能如贤公者,千年试问几人比?

二○一二年中秋节前夕,南阳有几位居士到来佛寺看望贤公,贤公忽然童心大发,硬是要上寺院的一棵柿子树上给大家摘柿子吃。大伙见此场面,无不叹为观止!一位留心的居士拿出摄像机,为大家录下了这段精彩至极的***资料。

「岂有此理,说也不信;真正绝妙,到者方知。」唐代禅门高僧赵州和尚因八十行脚而被传为千古美谈,可是要和咱们这位只会称念一句弥陀圣号的荒庵老僧相比,恐怕连赵州禅师自己也该自叹弗如啦!六字洪名之微妙难思,于此处亦可见一斑!

二○一二年中秋节后,南阳居士礼请贤公到南阳的念佛堂小住,几位居士录下了和老人家聊天的场面。

当居士们问起贤公念佛有何境界时,老人家付之一笑、绝口不提。

曾文正公联语曰:「神所凭依,将在德矣;鼎之轻重,未可问焉。」佛门历来的规矩:宗门忌讳说境界,教下不许谈功夫!当年圆瑛法师也曾有嘉言警醒佛弟子说:「道不远人,切忌认影迷头向外寻觅;心原是佛,但向回光返照直下承当。」由此可见:贤公至此已非弥陀门外客了。

「真知出实践,妙理贵躬行。」贤公虽然不识文字,然而说起话来却常常妙语连珠,听闻者往往大感意外、惊喜莫名。二○一二年仲秋的一天,贤公正在劈柴,几位外地来的居士到寺院念佛,大家跪地顶礼后,求老人家慈悲开示。贤公一边劈柴一边说:「没啥可开示的,好好念佛!世上无难事,只怕心不专。」大家听后忍不住为之鼓掌喝彩。老人家加重语气又强调了一遍:「真没有难事啊!」然后问起大家从哪里来的,大家回答之后,老人家笑着说:「俺这是小庙,吃的是苦的,穿的是补的。你们来这儿要能受苦,能受苦才能了苦。你不来,我不怪,来了就要守我戒。走到哪里要守哪里规矩。」——先辈寻常语,人间未见书。众居士不约而同齐念弥陀圣号,深感震撼……

在《论语?学而》篇中,端木子赞叹孔老夫子有「温、良、恭、俭、让」五种美德,而弟子们总结贤公能够自在往生的原因时,细观贤公一生的行谊,发现此五种美德在贤公身上同样是圆满具足。

贤公性情温和,没有人见他老人家发过脾气,真可谓「凡事付之一笑,于人无所不容」。所以无论男女老幼、僧家俗家,亲近贤公未有不生欢喜心者。——古贤曰:「灭却心头火,剔起佛前灯。」我辈当知:此乃真正入佛门的大前提呀!

贤公一生慈心爱物,真诚善待一切众生。随缘随分,从来不令大众起一丝烦恼。老人家曾多次教诲弟子们说:「宁可荤口念佛,不可素口骂人。」——周安士先生诗曰:「仁列五常首,慈居万德先。皇哉三教论,异口若同宣。」原来此处正是圣贤与凡夫的区别之处啊!贤公一生为人恭谨,数十年礼佛不用拜垫,也从不曾有人见他毁谤、轻视过任何人。——阿弥陀佛!《易经》云:「敬慎不败也。」印祖将「诚敬」允为快速成就的唯一快捷方式,我辈当深信不疑!

贤公一生之勤俭,留给大家的印象尤为深刻。贤公常说:「择菜不丢青,胜似念黄经。」师在之日,我辈凡夫从未察觉其中妙处。此时细加玩味,忽然忆起释迦世尊的临终遗教:「以苦为师,以戒为师」,想到了百丈禅师「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法语,由此明白了老子为何曾自称拥有三件法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古贤有联语曰:「试问世间人有几个知道饭是米煮?请看座上佛亦不过认识田自心来。」「俭」之一字,岂敢轻看啊!

贤公的老朋友「铁脚僧」上演下强法师如是说:「贤公绝对是佛菩萨到世间来应化的,人家这一辈子,我没有听说过他和哪个人为争啥东西起过争吵。」——世尊曾有一言,道破好大天机:「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二○○八年秋,贤公在把来佛寺托付于印志法师之时便再三叮嘱说:「不怕没庙,就怕没道。不聋不瞎,不配当家。」古德曰:「养成大拙方为巧,学到真愚始知贤。」用在贤公身上正恰如其分,老法师赞其为「海会圣贤」,的确名副其实……

蕅益大师批注《论语》时说:「不闻道者,如何死得?若知死不可免,如何不急求闻道?」佛祖在经典中也经常感叹:「人身难得,佛法难闻。」

佛祖形容人身难得,有一个「盲龟浮木」的比喻:海底一只瞎眼的大乌龟,每一百年才游出水面来透口气。恰好海面上正漂浮着一块木板,木板中间正好有一个圆孔。盲龟恰巧把伸出的脑袋插进了浮木的圆孔里。——人身难得,便犹如盲龟遇浮木孔。

佛典中还有个「须弥穿针」的比喻:

佛说在须弥山的山顶垂下一根线,在山脚下手拿一根绣花针,那根线不偏不斜正穿过针眼。——人身难得,难犹如此。

佛典中还有个「大地土与爪上泥」的比喻:

佛祖抓起一把土撒向大地,说道:「失人身如大地土。」然后又从指甲缝中抠出一点点泥土说:「得人身如爪上泥。」

佛祖还告诉我们:「若不往昔修福慧,于此正法不能闻。」——若不是过去生中勤修福慧,今生断然听闻不到正法。假如我们的福报不够大,纵然听闻正法,也不能生起信心。贤公曾不断向人说起,能念佛的人都是有大福德、大善根之人,一定要把握住大好因缘,老实念佛,当生成就!

古德有偈曰:「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孔老夫子说,早上听闻圣贤至道,晚上死了都值得。——这不是夸张,不是形容啊!因为尘世无常,肉身易殒,只有在道中才可求得真实永恒的生命。

弘一大师曾有偈曰:「阿弥陀佛,无上医王。舍此不求,是谓痴狂。」贤公的弟子们亲见了老人家往生的殊胜庄严,对净土的信心益加坚定。千佛寺住持印涵法师和圆明寺住持印荣法师也都表示道场以后世世代代都要专修专弘念佛法门,决不辜负恩师的谆谆教诲和殷切期望!印志法师代表诸位同门恭读了祭文:

维公元二○一三年元月廿三日,古历壬辰年腊月十二日。恩师上海下贤老和尚金身入缸法会。不肖弟子众等,端身正意,恭奠于恩师法体之前,上达恩师暨诸佛菩萨曰:

圣哉贤公,人中豪雄。三界师表,法门象龙。

少怀壮志,绍隆佛种。拜别慈亲,出家僧。

严持净戒,勤修梵行。九十余载,善始善终。

律己秋气,待人春风。以身垂范,普利群萌。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桃李不言,下自蹊成。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来佛古寺,因师而名。

师今归去,福慧圆通。花开见佛,彻悟无生。

不肖弟子,拜瞻圣容。祈师再来,莫舍顽冥。

今立誓愿,我佛证盟。于师教诫,信受奉行。

同心同愿,众志成城。六和道场,百忍家风。

广演正法,利乐有情。

古德教导我们不可毁谤众望所归者,因为「人心所向,天命可知」……贤公往生前三天,曾手捧一本书让一位居士给留影,那是集结当代众多宗派的高僧大德赞叹净土法门、赞叹老法师的一本书,书名就叫《若要佛法兴,唯有僧赞僧》。老人家赞叹法师是一位佛知佛见的大德高僧,老法师能住世弘法是众生的大福报,希望大众能团结一心,共同光大佛法、广利众生。再三儆戒学人:一定要善护口业,千万不可毁谤圣贤人!

「僧宝不思议,身披三事云衣。浮杯过海剎那时,赴感应群机。堪作人天功德主,坚持戒行无违。我今稽首愿遥知,振锡杖提携。」——阿弥陀佛!若要佛法兴,唯有僧赞僧!……

(因缘生按)南无阿弥陀佛!因缘生恳乞十方仁者恕罪!末学粗心,当初虽是反复翻看贤公留下的一些***数据,到底因数据太过散乱,竟将当年和贤公一起结庐共修的另一位高僧海圆法师给遗漏掉了。今番重订,望诸仁者容我忏悔!

贤公陪母亲还乡是在一九五六年秋,此前末学疏忽二字,写作「一九五七年冬」。所住的是生产队菜地里的「三间茅屋」。

老人家往生是在一九五七年七月,末学却误记为「一九五八年初夏」。而往生具体时间是在吃完饺子的第二天中午,于此一并忏悔!这些皆有贤公生前***可证。

贤公文革期间是在桐柏山下的吴家湾村参加劳动,并非返回原籍。

体光法师圆寂是在二○○五年元月,阴历是甲申年腊月,末学疏忽,此前写作「二○○五年腊月」。惭愧至极!

更有令末学汗颜者,竟将「铁脚僧」上演下强老和尚的法讳错记为「印强」。这实在是不可原谅了!末学曾就「孤峰寺」名字一事当面请教上演下强老和尚,老和尚说因孤峰寺坐落在孤峰山上而得名。相距二十里还有双峰山的双峰寺与之相应,另有寺院碑记也都写作「孤峰」,足证应为「孤峰」无疑。

另有一事须在此处郑重声明:

二○○七年夏,贤公曾告诉四位居士,有人偷走了他和***法王子的合影照,担心会拿此去行骗。就在当天,末学便听其中一位居士说知此事。二○○八年冬,末学在千佛寺和贤公聊天时,问起他和***僧人之事,贤公便为末学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末学问是否是班禅法王子?贤公说是。今年春,有人质疑此事,以来佛寺造谣生事为由大闹道场,印志法师向李元添大居士求证,李居士说贤公在广州期间有一天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阿弥陀佛!我想大家应该相信末学不会凭空杜撰,假如末学要存心编造,当然是找已经死去的人附会才对,怎么可能会无端去和班禅法王子攀关系呢?

有仁者向末学提出一个宝贵意见,说起文中「恐怕连赵州禅师自己,也该自叹弗如啦」一句恐引起学人的误会,似有自赞毁他之嫌。实则这只是依客观而论,说明贤公的身体健康程度是千古少有,并不是来比较二位大德高僧之间修持功夫的高低。至于二位的境界高低,远不是我们可望其项背,又何敢妄加评论呢?

览诸谬误,末学心下愈加惴惴。罪已难赎,福岂敢妄求?

圣人何事欲无言

上世纪八十年代,来佛寺还没有用上自来水,僧众吃水全靠自己挖的一眼浅水井。每逢旱天,水井中便打不出水来,只能到村子里去挑水吃。一次庆公去村里挑水的时候,被一条大狗咬得遍体鳞伤,狗主人闻声赶来,挥动手中的皮鞭就要抽打这条狗。庆公却把他拦了下来,说:「狗见了咬我,说明我前世作狗的时候咬过牠,现在牠把我咬了,这个账就正好了结了,假如你打牠,让牠心生怨恨,那么这个怨就还要继续结下去,我这一身伤也就白受了。」于是向村民找了点面粉撒在伤口上,又借来针线把衣服简单缝补了一下。然后还不忘在每只水桶里打了半桶水挑回了寺院。

庆公不识字,除了一句佛号之外,几乎什么也不会了,没有人瞧得起他,别人上殿的时候,他只能站在殿外念佛。寺院里最脏最累的活都是由他来干。因为寺院还种有几亩薄田,所以人们经常会看到庆公挎着箩筐、肩扛铁锹到处拾粪。有一次,庆公在一头驴子旁边拾粪时被驴子给踢了个跟头,驴主人慌忙把他扶起,问他伤得怎么样?庆公却说:「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快看看把驴腿给伤着了吗?」

一九八七年冬,庆公大病了一场,有位到寺院挂单的游方的僧人自称会算命,他说已算出庆公阳寿将尽,对斋堂做饭的人说最好是不要再让庆公吃饭,也不要吃药,洗干净肠道等死。四天后,王春生居士到寺院去,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庆公,就问他吃不吃饭,庆公说吃。春生居士马上去找到了海贤老和尚,两人一个烧火,一个擀面片儿,给做了一锅汤面片儿,贤公坐到庆公床上,用脊背把庆公扛住,春生居士端着碗一勺一勺喂到庆公嘴里。庆公一口气喝了四碗,渐渐缓了过来。春生居士问他还喝不喝?庆公说:「锅里若是有,再喝点儿也行。」贤公和春生居士都心疼地痛哭失声。二人担心会把庆公撑坏,就不允许他继续再喝了。春生居士要找那位会算命的游僧理论,却又被庆公给挡住了,说:「这都是我自己的业障,不能怪别人。」

庆公一生默默无闻,没有留下任何豪言壮语,但是笔者窃自以为:他老一生不念人恶,给人常留改过自新之机,能将慈悲心平等施与异类,若非萨埵王子、忍辱仙人之流再来应化,断难做得!金刚不坏之躯,得来岂属偶然?

(因缘生按)南无阿弥陀佛!末学与庆公缘吝一面,对其了解几属空白。以上三桩是来佛寺方圆人尽皆知的,末学也曾向王春生大居士亲自求证。于是不加修饰,罗列于此。

末学曾走访不少上年纪的居士,大家几乎众口一词,说除了经常看到庆公扛着工具种地干活、拾柴拾粪、修桥补路之外,几乎没有其它可说之处。因为老人家不喜欢说话,所以也记不起来他曾经说过什么。

末学不肯甘心,与印志法师一道专程赶至庆公出家剃度的罗汉山清凉寺,拜访了寺院六十九岁的老护法邱国富居士。邱老居士的父亲和庆公是同龄人,也算是庆公幼时的玩伴,并且老人家如今还健在。末学问邱国富老居士:「有人在网上传言说庆公是十九岁出家的,而我在多年前得到的信息却是他老在十一岁就出家了。到底哪一个是真实可靠的,您的老父亲有没有和您说起过呢?」邱老居士很肯定地说:「我听我老父亲不止一次地说过,庆公刚到寺院的时候还没多高,还是个小孩儿哪!也就十来岁的样子。要说十九岁出家,那纯粹是胡说。」末学又问:「网上还上传了庆公的一张照片,说是庆公生前留下的。」旁边一位居士插话说:「对,我也看到了。好像还是张彩色照片呢?」邱老居士笑了笑,依然很肯定地说:「庆公不可能留有照片。莫说是彩照了,就是黑白照片也不太可能。他们那是不知道庆公当时有多么艰苦。」当末学问起是否能讲出庆公的一些具体事迹之时,邱老居士也为难了,想了好一阵子,只是说:「庆公脾气好,从不惹人生烦恼。因为他有点儿口吃,说什么话都说不利索,所以也就不喜欢说闲话了。但是有一点,他念阿弥陀佛的时候不会结巴,所以我就只记得他爱念佛。」

和王春生居士同村的党万堂居士倒是说起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文革前期,庆公被下放到来佛寺旁边的张庄村参加劳动,就在党万堂居士他们那个生产队。当时万堂居士还小,喜欢和庆公一起玩,晚上也要和庆公床挨床睡在一起。有一个夏天的夜间,万堂居士迷迷糊糊地要起床上厕所,却见庆公在床上盘腿打坐,万堂居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拍打庆公,问他在干什么?庆公说:「白天不让念佛,我趁夜里念会儿佛。」……

另有一位王凤林居士说起,有一次庆公担了一挑大粪往地里去,恰巧有一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迎面驶来,因为车速太快,庆公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撞翻到了旁边的水沟里,大粪洒得浑身都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但不道歉,还大骂倒在水沟里的庆公挡了他的路。正赶上王凤林居士扛着个铁锹从此路过,一见这年轻人如此野蛮无礼,气得抡起铁锹就要去拍他。躺在水沟里的庆公马上连声制止他说:「不要打他!不要打他!不怨他,都是我的错。」……

至于庆公因何不留半点言教,末学想来这或许也算是他老度众生的另一种大慈悲和大智慧吧!——念佛成佛,何须多言?

古德有禅诗曰:

圣人何事欲无言?盖恐因言失本源。

清净禅心非月指,胡涂佛法是风幡。

老法师得知庆公的非凡成就之后,大称难得,叹为稀有,言其成就确为「觉海同庆」!亲为题字赞曰:

一生持戒修行,圆满金刚不坏体;

一心念佛往生,究竟极乐无碍身。

我们宛城硕德聂公振弢教授为其赋诗赞曰:

山亦不高,水亦不深。草自丰茂,木自成林。

来佛禅寺,熏风甘霖。海庆法师,童稚坐临。

八十二岁,自在息音。坐缸七载,笑面如吟。

肉体不腐,副阳副阴。天高云淡,唯吾师心。

丹田有宝休寻道

我个人有一件和庆公有关的不思议事,如今乘此因缘一并道出,供养大众。

二○○九年初春,我父亲生了一场大病,肚子胀痛,连续几个月不见好转,看了许多医生,百药用尽,全然无效。医院检查说肝部有阴影,很可能是肝肿瘤了。我心中非常难过,便每日晚间暗自燃臂香读诵《地藏经》给老父亲回向。

印志法师俗家是我舅爷家表叔,我们关系非常亲密。于是我打电话给印志法师,问寺院有没有播放《地藏经》的播经机,印志法师说有一个,让我过去拿。我到寺院拿播经机的时候,印志法师吩咐我为庆公写一个小传。因为正好有客人来寺院(我还记得是社旗一位姓李的居士),所以我走时印志法师没顾上送我。

我离开寺院快要走出山门的时候,遇到一位老人正坐在门楼下边的板凳上给一个人开药方,一边写一边说:「我这行医都六七十年了,祖上好几辈都是中医,你还有啥不放心?你让他照这个方子吃三付,保准啥事也没有。」听他说得这么有把握,我心里也随着为之一动,把父亲的病情给老人家讲述了一遍,老人毫不在意地说:「这不算个啥,我给你开个药方,只有五味中药,都不值几个钱,你去给你父亲抓五付,吃完就见轻。」我拿着方子赶到中药店去抓药,每剂才五块钱,但是回去让父亲吃过,就真的见轻了。后来我姐姐带父亲去南阳再检查,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姐姐不敢相信,就说要不住院观察观察,把人家医生也逗乐了,说:「好端端的一个人,你观察什么呀?」

等我把《肉身菩萨海庆法师略传》写好,送交印志法师的时候,问起那位给我开方子的老人,印志法师说:「附近肯定没有这样的人,大概是你的孝心和为庆公作传的功德感得菩萨前来救助的吧!」

(因缘生按)南无阿弥陀佛!可惜那个药方被我粗心给弄丢失了,但是末学现在把这件事告知大家,这本身算不算一个非常难得的药方呢?——纯阳真人有诗曰:

一日清闲自在仙,六神和合报平安。

丹田有宝休寻道,对境无心莫问禅。

非此母不生此子

贤公母亲黄氏老夫人,生于清穆宗同治十年(一八七一年),娘家祖居社旗县朱集乡茨园村,祖辈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因为父母都是虔诚的佛弟子,所以她从小便断食荤腥,皈依佛门。十七岁时,黄氏夫人嫁入唐河县少拜寺镇草寺村的文家,丈夫名叫文修勤,比夫人长八岁。文家祖上曾是书香门第,家世不凡。不过到修勤公父亲这一辈已经没落,属于中等小康水平。但是文家世代敬奉三宝的好传统继承了下来,所以修勤公父母的善人之名在方圆数十里内妇孺皆知。

黄氏夫人与修勤公虽是少年夫妻,却能志同道合、举案齐眉。黄氏夫人于归的当年便产下一子(贤公的大哥),三年后又生下一女(贤公的姐姐)。第二个儿子出生后不久,黄氏夫人长了奶花疮,没法给孩子喂奶了,出于无奈,只好将儿子送给了一家亲戚喂养。

贤公出生的时候,黄氏夫人二十九岁。文家是大家族,堂兄弟之间大排行,贤公排行在七。黄氏夫人三十五岁又生一子,相貌非常俊秀,堂兄弟间排行在八。小儿子才生下没几个月,有位到家里化缘的道人对黄氏夫人说,小孩子虽然长得英俊,但是在文家却不能成人。果如道人所言,小儿子一直身体虚弱、多病多灾,跌跌撞撞地长到了三岁,黄氏夫人可怜儿子,和丈夫商议后,将小儿子过继给了一位没有儿女的表亲。

连年的灾荒和匪患,使得这个原本便不太富裕的家庭很快陷入困境。再加上贤公的姐姐患上了当时极难治愈的肺病,更是让这个已经难以维持的家庭举步维艰。为了给女儿治病,修勤公卖掉了祖上留下的七亩薄田,和大儿子雇佣给人家轧花、弹花,连年仅九岁的贤公也送给财主家放牛以补贴家用。

贤公十二岁这年,河南大旱,颗粒无收。雇佣修勤公轧花的店铺也被迫停业。无奈之下,修勤公只能到毗邻的湖北随州去讨饭来维持一家的生计,不料遭遇恶匪,客死异乡。贤公曾说起过,父亲遇害那年是四十八岁。父亲去世不久,大哥又被抓壮丁的抓去当兵了,再相见已是二十四年之后。紧接着,抱养贤公二哥的亲戚家中发生了变故,不得不将已经十五岁的孩子又送回了文家。二哥体弱多病,所以他的回来反倒更加重了家庭的负担。所幸的是姐姐的病终于治好,并在第二年出阁了。

家里没有了田地,黄氏夫人只好依靠给人家缝补浆洗,得一点微薄的工钱来支撑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庭。贤公说起多次,母亲的手巧,女红做得非常好,经常熬夜绣汗巾、做绣花鞋,然后拿去卖了换粮食。贤公心疼母亲太辛苦了,于是瞒着母亲偷偷跑出去讨饭,以此来减轻母亲的负担。三个多月后,终于被母亲发现了,抱着儿子痛哭了一场,再不许他去讨饭。

朱集街上一位姓崔的饭店掌柜听说贤公的孝行之后,甚为感动。于是亲自登门拜访,请年仅十三岁的贤公到店里帮工,从此家中景况才稍见好转。

贤公在饭店干了五年,十八岁那年,因一场大病而险些丧命。《海会圣贤》一文中曾有记载,此处不再重叙。

贤公十九岁这年,二十二岁的二哥因病早逝,这令刚刚经历生死大劫的贤公彻底坚定了出家修行的决心。也就在这一年,被过继出去的弟弟因为养父母的双双离世而只能再返回文家生活。

贤公辞别母亲上了桐柏山之后,黄氏夫人和小儿子相依为命,艰难度日。贤公为报慈母之恩,在山上开荒种地,挖草药换粮食,然后步行一百多里将粮食背回老家奉养母亲。如此九年不断。

民国十八年(一九二九年),贤公二十二岁的小弟弟又不幸去世了。母亲无人照看,令贤公颇为挂心,于是便劝说母亲随他一起去桐柏山桃花洞常住。这一住就是二十七个年头。

一九五六年,刚过完中秋节,黄氏夫人就对贤公说起要回老家居住。贤公劝说老人家不要回去了,因为家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母亲执意要回。再三劝说无效后,贤公收拾行李,陪同母亲一起回到了唐河县的草寺村。安排母亲先在村上一位老邻居家住下后,贤公找到村长帮忙,经村支部同意之后,把生产队菜地的三间草屋收拾出来,然后和母亲一起搬了进去。贤公母子二人一边在此念佛,一边帮助生产队种菜。

一九五七年七月初四晚上,黄氏夫人自己和面,包了顿饺子吃过,让贤公给他的姐姐和一个堂妹捎信,要她们第二天一定回来。

第二天上午,贤公的姐姐和堂妹都回来了,带来了一些白糖和罐头。老太太高兴地为她们又亲手做了顿饺子,自己把罐头打开吃了个干净,又喝了一大碗白糖水。对大家说:「我今儿中午就不饿了,不吃饭了。」然后去解了小便,过一会儿又说去解大便。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自己笑着说:「我再坐一会儿吧!」盘腿又坐了一阵子,然后吉祥卧躺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就往生了。

贤公的姐姐亲眼目睹了母亲往生的不可思议,所以不久就带着儿子一起上桐柏山出家修行去了。

以上便是贤公母亲黄氏老夫人一生的简单总结,全是贤公生前说起,且大部分还有贤公***数据可作参照。末学将其平铺直叙地道来,并没有加半句议论在里边。究其原因有二,一是希望学者能真正设身处地一想,揆情度理三思,而不至于受末学情感的影响;其二是因为末学思量再三,总感觉无论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去赞叹都显得黯然失色,仅让我想起东晋范逵赞叹陶侃母亲的一句话:「非此母不生此子!」

聂公振弢教授作诗赞叹贤公萱堂曰:

生逢乱世不由身,有子五兮历苦辛。

中道眼看儿失怙,孤舟独掌渡河津。

自知大限八十六,卧寝中堂别子孙。

正果终成有孝子,足安净土好娘亲。

(因缘生按)南无阿弥陀佛!文中所记的县名和乡镇名,为了方便大家记忆,都是按照如今所属而记载,请大家不必太滞。

贤公之母其实不曾入住来佛寺,所以在老法师提出「来佛三圣」一说的时候,末学曾代印志法师执笔向老法师请教「三圣」之说是否合宜?老法师开示说,来佛寺是一方的代表,不要仅仅局限在寺院内。末学看罢老法师的开示,当下为之心目豁然。马上想到:佛母名摩诃摩耶,华语义为大幻,因其善演大幻术,常为诸佛之母而得名。……

菩萨入梦来演戏,为唤沉迷梦中人。——鸟窠禅师赠香山居士的一首诗,今附于此:

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

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

俭能胜祸谦受福

我的伯父多年前就曾在贤公上人座下皈依,后来出家虽非贤公剃度,但依然事之以师礼。二○○四年秋,我陪伯父去来佛寺看望贤公。

老人家见到我们之后,显得十分高兴,翻箱倒柜找出一些水果和零食给我吃,我说:「您老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老人家笑着说:「我就不吃这些东西,都是给小孩儿们吃了。」望着老人家慈祥面庞上绽放出的纯真笑容,令我莫名地就从心底生起许多说不出的欢喜,我也笑着说:「今年我也二十出头了,不再是小孩儿啦!」老和尚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二十岁也好意思给我说不是小孩儿了?在我这儿你就是小孩儿。」

中午老和尚陪我们一起吃饭,每人一碗捞面条。有一根面条掉到了桌子上,我随手把它捡起来吃了。贤公看到后,就对我伯父说:「你家小孩儿真有善根,现在这年轻人中不糟践粮食的少见呐!」然后把碗放下,对我说:「你知道你捡起这根面条能增多少福报吗?」我说:「这不算啥,从小我奶奶就教我们这样做的,没想过增福。」老人家连声说:「好!好!好!善根儿出善苗啊!」然后干脆把筷子也放在桌上,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吧。」(以下是末学将贤公当时所讲故事尽量按照老人家口气大略整理,以飨学人:)

在唐朝时候,李世民手下有两个能人,一个叫袁天罡,一个叫李淳风,两个人都精通《易经》,神机妙算。有一天,二人陪李世民一起闲聊,自称过去未来的事,他们无所不知。李世民也是一时兴起,就对二人说:「那你们算一算寡人的阳寿还有多少?」二人都说不敢推算,李世民说:「不碍事,你们大胆地说,寡人不忌讳!」二人于是各自为李世民推算了一卦。李世民问:「结果如何呀?」二人互相看着对方,都不说话了。李世民说:「你们不要有任何顾虑,不管什么结果都要直言道出,寡人一定不会怪罪你们的。」二人听皇上说保证不怪罪,就一起说:「我们两个推算的结果一致,皇上今天夜间子时就要归天。」李世民听后笑了起来,说:「二位爱卿这回肯定要失算了,你们看我这一身精神像是要死的人吗?」二人也说确实不像。

当天晚上,袁天罡和李淳风私下合计,假如皇上今晚不死,那明天肯定要追究二人的欺君之罪,二人越想心里越没底,最后决定连夜逃跑。

二人各自骑了一头毛驴,急急忙忙跑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二人跑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看见在正中间这条路上,长了一棵树,形状像一个人伸出两只胳膊,对面走来一个拄着双拐的老汉。二人勒住毛驴想休息一会儿,也是「三句不离本行」嘛,袁天罡对李淳风说:「道兄,咱们算一算这老头儿从树的左边过来,还是从右边过来好吧?」李淳风说:「道兄,我已算出他必定要从左边过来。」袁天罡说:「不对呀道兄!我怎么推算出他要从右边过来呢?」二人正在争吵不休,却见拄双拐的老汉走到

树下,把双拐架在树上,从树杈中间跳了过来。二人都感到很吃惊,马上停止了争吵,来到老汉跟前请教他是怎么想出从中间跳过来的。老汉笑着说:「你们两个活神仙怎么会来到这里呢?」二人更加吃惊,就把给李世民算卦的事如实讲了一遍。老汉说:「这不算个事儿,你们回去吧!」二人问道:「那您知道皇上现在怎么样了吗?」老汉说:「安然无恙。」二人慌了,说:「那我们就更不敢回去了。」老汉说:「你们回去,皇上要问起你们,你们就说:『昨夜子时,陛下忽然心中烦躁,想喝一碗小米汤,喝的时候不小心把一粒小米掉在了靴子上,陛下伸手捡起了这粒小米,因为这粒小米的缘故,感动了上天,玉帝赞叹你贵为天子,却能爱惜一粒小米,对自己的子民哪有不爱惜的道理呢?于是为陛下增寿二十年。』」

二人听这位老汉如此一讲,佩服得五体投地,赞叹老汉说:「您才是活神仙!我们和您一比,就像小河沟的水跟大海水相比一样。」老汉连连摆手说:「可千万不能这么比呀,我所学的不过是在大海水中取出来一瓶,还不是太满。」袁天罡和李淳风臊得无地自容,对老人说:「您老是一瓶子不满,我俩是半瓶子咣当啊!」……

贤公把故事讲完,呵呵笑着对我说:「这是个传说,不一定是真事儿,但是很有意思。你听懂没有?」我回答说:「听懂了一点儿,是在教人惜福,也教人要谦虚。」老和尚拿起筷子挑着碗里的面条,依然笑眯眯地说:「好!好!好!你看你捡起这一根面条得到多大福报吧!——增加二十年阳寿,还长了学问。你若是能一辈子坚持惜福、谦虚,那一定会有大成就。」……

(因缘生按)南无阿弥陀佛!在以后的九年间,我曾多次把这则故事讲给有缘人听,然而却还是只把它当作一则故事而已。贤公往生之后,我静下心来详细回忆和老人家接触的点点滴滴,再回味起这则故事,却猛然间明白了「俭能胜祸,虚能受福」的道理,一时间不由得我拜伏于地,涕泪难收……

来佛寺护法陈凤云居士回忆说:「老和尚平时洗手洗脸,都是用个小水瓢接着洗脸盆浇着洗,他房间的洗脸盆内经常只有一碗多水。记得二○一○年夏天的一个下午,老和尚在塔院锄地,忽然下起了大雨,印志法师急忙拿着雨伞把老和尚接回了寺院。印志法师去给他找干鞋子的时候,老和尚撩起大盆里洗过菜的水就去洗脚,我放了一盆清水让他洗,他坚持不肯用。告诉我说:『我们要节约用水,要惜福啊!那些投生到缺水、干旱地方的人,就是上辈子糟蹋水了。』我很受触动,以后洗澡、洗脸都不再浪费水了。」

古贤有诗,讽劝世人须谦谨惜福。诗云:

有福莫享尽,福尽身贫穷。

有势莫倚尽,势尽冤相逢。

福宜常自惜,势宜常自恭。

人生骄与奢,有始多无终。

守口摄意身莫犯

二○○八年冬,我带两个小学友去千佛寺看望贤公老和尚。当时老人家正在前面的院子里往外挖一个很大的树根,掏了很深一个大坑,满身满脸沾的都是泥土。印涵师说:「师父啊,你别再挖了,这么大一个树根,你挖到啥时候去了?扔到那儿等着它自己沤烂好了。」老和尚一边挖一边说:「干啥事你不要怕作难,我不停地挖,总能给它挖出来。挖出来能烧锅,腾出地来又能种菜,你放这儿等着它自己沤烂得啥时候啊?」印涵师摇着头对我说:「本来接他过来想让他享几天清福哩,结果来给我干活来了,一天到晚都不闲着,咋劝他都不听,我是真拿他没办法啦!」印涵师说着转身到后院去了,老和尚扭头看着印涵师的背影,小孩子一样嘿嘿地笑了。

我们三人上前去给老和尚顶礼,老和尚连声阻拦说:「不要拜!不要拜!地上脏得很。」和我同去的两个小学友曾在千佛寺和老和尚朝夕相处过三个月,所以老和尚看到他们过来非常欢喜,停下手中的活跟我们聊了起来。老人家对我说:「你们庄上人善根深,学佛人多。」我说:「是呀。我们庄上差不多家家供佛。」老和尚问我说:「你们庄上多年前住过一个老和尚你记不记得?」我说:「我那时还很小,但是有印象,因为那法师是我奶奶护持的。后来他去白马寺了。」老和尚说:「那时候我请他去来佛寺,他不愿意去。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我告诉他:「听说已经过世了。」老和尚问:「啥时候不在的?」我说:「早都不在了,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事了。」说得我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那位法师若在世,也该有一百多岁了吧,您以为谁都像您老这么长寿啊?老和尚看着我,不解地问:「你笑啥呢?」我说:「您老是不是以为那慈禧太后还活着呀?」老和尚也被我逗得大笑起来,说:「我还没有那么胡涂。——哎呀!我这是业障重啊,想走走不了。眼看着老同修们一个个都走了,就我成老妖精了。」听得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边伸手把老和尚从树坑中搀出来一边说:「您老歇一会儿,再给我们讲个故事好吧?」老和尚在旁边的一块木头上坐下来,指着另几块木头招呼我们也坐。我挨着老和尚坐了,两个小学友说不想坐。老和尚对他俩说:「不想坐这木头上,屋里有凳子。」我说:「您老甭管他们,他们是坐不住。」老和尚笑呵呵地说:「我给你们讲个佛经里头的公案,可好听啦!」(以下是根据贤公所讲,大概整理:)

有一位阿罗汉出去托钵,遇到一个漂亮的女鬼,女鬼说要供养罗汉,就把他请到了家里。罗汉一看,这女鬼家中珠光宝气,非常气派。女鬼把供养罗汉的饮食摆在桌子上,请罗汉用餐。罗汉低头时,看见桌子的四条腿上拴着四个饿得皮包骨头的饿鬼,觉得非常好奇。女鬼说:「请***稍等,弟子有紧要事情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请您慈悲,千万不要施给他们四个食物!」

女鬼出去了,罗汉一边吃一边纳闷,为什么不让施给他们四个食物呢?四个饿鬼眼巴巴地望着罗汉在那儿吃,也不敢出声。罗汉觉得这样太残忍,实在忍不住了,就把食物分了一些给这四个饿鬼。不料想这四个饿鬼把食物吃到嘴里,却一个个痛苦地狂叫起来。因为一个饿鬼的食物到嘴里就变成了自己的肉;一个饿鬼的食物到嘴里就变成了铁丸;一个饿鬼的食物到嘴里就变成了大便;一个饿鬼的食物到嘴里就变成了脓血。罗汉见到这样的场面,非常吃惊!

那个漂亮女鬼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了屋里,很痛苦地对罗汉说:「我出去之时就曾叮嘱您千万不可施与他们饮食,您为什么不听呢?难到您比我还爱他们吗?他们是我前世的丈夫、儿子、儿媳和丫鬟啊!」罗汉不解地问:「这是什么原因呢?」女鬼说:「我前世供养过一位阿罗汉,我告诉我的丈夫,希望他随喜功德,谁料他听后反而出言毁谤说:『他为什么吃咱们的东西?怎么不去吃自己的肉?』我很伤心,就又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儿子,不料他也出口毁谤说:『他怎么不去吃铁丸呢?』我更加伤心了。正赶上那天有亲戚送我的食物,却被我儿媳妇给偷吃了,我去问她,她不承认,还说:『吃你的食物还不如吃大便哪!』我回赠亲戚的食物,却被丫鬟在送去的路上偷吃了,我责怪她,她不认错,还说:『吃你的食物还不如吃脓血哪!』我心里对他们四人生起了大嗔恨心,于是发了一个反愿,愿我来世生活在可以看到他们四人受恶报的地方,所以今生我作了大力鬼王。若不是这个恶愿,单凭我供养阿罗汉的福德,我今生就该生忉利天享受天福。」

老和尚把故事讲完,笑呵呵地问我:「好听不好听?」我听得寒毛直竖,原以为老和尚只会劳动和念佛,不一定懂得太深的佛理,这回一下让我彻头彻尾地折服,心想这老人家绝对不是胡涂人啊!老和尚看我发呆,就接着说:「这个故事就是教人说话不要言镵口满,『能吃过天食,不说过天话』,说话口满招人恨,犯众人忤。也不要生坏念头,有坏念头吃亏的是自己。」……

(因缘生按)南无阿弥陀佛!末学惭愧,因时隔久远,其中细节或稍有不准确者。末学确实德薄才疏,竟不知这则公案出何典籍。本想查到出处予以参照,却几经努力而无果。恳乞十方仁者见谅!

古德曰:「不须出处求真迹,却喜忠良作话头。」末学复述贤公所讲故事或许有不周之处,然而故事所含的道理却不会有差。老法师教导我们:「存好心,说好话,行好事,做好

人。」与贤公岂非佛佛道同么?

「言镵口满」大约只是我们南阳方言里的俗语,多是老人们爱用。「言镵」指言语尖锐刻薄;「口满」指说话狂妄。「能吃过天食,不说过天话」是纯粹的南阳俗语,也是教人不能太狂妄。诚如古贤诗曰:

缄口金人训,兢兢恐惧身。

出言刀剑利,积怨鬼神嗔。

缄默应多福,吹嘘总是蠢。

《景行录》云:「口腹不节,致疾之因。念虑不正,杀身之本。」四个饿鬼因恶口所招致的果报固然是太可怕了,然而供养阿罗汉的女人竟然因一时意气而发了如此一个荒唐的反愿,也未免太愚痴了吧?此意念动处,大家难道不觉得更加可怕吗?所以我们必须及时地反省自己,「不怕念起,只怕觉迟」。恶念动时,马上发觉,下一个念头就是阿弥陀佛,「都摄六根」,使「净念相继」,待熏修日久,恶念自然无处藏身了。能「调心御行」,才是真正的大丈夫。觉明妙行菩萨偈云:

少说一句话,多念一句佛,

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

贤公曾给我们讲过他小时候「种冬瓜」的故事。因为种的冬瓜被他堂弟给偷走了,他就连着三天不断地小声念叨:「谁偷了我的冬瓜就让他长疮害病。」结果他堂弟真的就卧床不起了,婶娘知道后,就对他说:「你不要再念了!你弟弟就摘你一个冬瓜你就咒他浑身长疮,你这孩儿心怎么这样狠呢?」贤公非常吃惊,心想人的念头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吗?于是马上改口念叨:「快让他好了吧!快让他好了吧!」堂弟的病真的很快就好了。贤公说,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怨恨人了。

宋代大贤邵子康节先生有一首诗,末学十分喜欢,所以时常诵起。其圣人胸襟,感人泪下;浩然正气,憾人心魂!在此道出,与诸君共勉。愿我同仁能将其深铭五内,力到处常行方便,力欠处常存好心。诗曰:

每日清晨一炷香,谢天谢地谢君王。

但求处处田禾熟,惟愿人人寿命长。

国有贤臣安社稷,家无逆子恼爷娘。

四方宁静干戈息,我若贫时也不妨。

千载难遇此僧团

关于贤公老和尚和海墨法师、海圆法师、体光法师四人一起在桐柏山塔院寺结庐共修的那段往事,为了不致湮灭无闻,末学藉此为之专录一篇。

贤公生前曾对末学说起许多海墨法师的事迹。但说起体光法师之时,因为贤公习惯称「印玄」,而末学惭愧,当初并不知道体老的法名叫「印玄」,一直到去年正月,才从贤公生前留下的***中得知。若非那些有心的大德们拍摄下这些宝贵的***数据,那么这段堪称传奇的公案也只能随着贤公的西去而就此埋没了。

海墨法师长贤公四岁,贤公习惯称其为「大黑老和尚」。其俗家姓方,祖上是南阳巨富,早年父母双亡,是祖母把他养大的。他曾在日本士官学校留学,做过国民党三十军参谋长。最初不信佛,曾拆毁一所寺院作学校,一次在朋友家借宿,信手取《楞严经》阅览,顿觉有悟,于是忏悔前非,将寺院重新修复归还。不久即入桐柏山礼传杰公(贤公的师伯,当时禅门有「南虚云,北传杰」之誉)出家了。民国二十六年,大黑老和尚的祖母去世了,为报祖母大恩,他结庐守墓三年,每日诵经念佛给祖母回向。

二○○八年秋,贤公对末学讲起大黑老和尚为祖母守墓之事,还是满含热泪地赞叹说:「大黑老和尚的孝心那真是感天动地呀!我估计他应该是在守墓念佛的三年中就开悟了。」

一九六四年,大黑老和尚驻锡宜阳县灵山寺,从此摒弃万缘,于寺后掘出一个土洞,自号「大黑窟」,居洞内精进念佛。曾两度感得弥陀放光,预示他往生之期。一九六八年九月二十三日,大黑老和尚告别众弟子,往生西方。

贤公往生前的四个月,给南阳的居士们讲起当年结庐共修的往事时,还赞叹道:「大黑老和尚好辩才,什么经都会讲。」甚至清晰地记得大黑老和尚爱吃煎饼。在场的刘居士问贤公说:「你讲过经没有?」贤公笑着说:「我只会种地干活,啥经都没学过,就会念阿弥陀佛。」……

海圆法师比贤公小四岁,俗家姓章,唐河县大河屯乡章楼村人。自幼受其姑母影响,很小就立定了弘传佛法的志向。十三岁礼太白顶云台寺传再法师披剃,十六岁至武汉归元寺受具足戒。

民国三十三年春,海圆法师四十岁。下桐柏山到北京参学,一去五十余年,再未归来。圆师曾在弥勒院和广济寺常住,所遭磨难,于此不忍详说了。

一九七九年,中国佛教协会委派海圆法师到灵光寺守护佛牙舍利塔。当时的整个西山还是破败不堪、寥无人迹,七十五岁的海圆法师在此孤身守塔、自劳自食,朝禅暮净、精进不懈。

一九九九年腊月,海圆法师安详示寂。众弟子感念师恩,铸其圣像供奉寺内,慕名到寺院瞻仰者至今络绎不绝。

提到海圆法师,贤公极力赞叹道:「海圆修行那不是一般的精进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会忘记吃饭、忘记睡觉……」

听王春生老居士说起,海圆法师给贤公写了几十年的信,贤公收到信后都会找王居士念给他听。文革后,还是因为海圆法师在来信中及时告知了宗教政策的走向,来佛寺才得以及时重建。体光法师俗家姓袁,河南项城人,生于民国十三年四月。十四岁只身入唐河县黑龙镇的发山,礼普化寺海山法师披剃。

贤公并未说清当初四人结庐的准确时间,但是末学从几人的年谱推算得出,大约应是在民国二十九年到三十二年之间。因为在民国二十九年之前,体光法师尚未出家,大黑老和尚正在为祖母守墓。而在民国三十三年春,海圆法师就此去了北京,再不曾回到桐柏山常住。

据体光法师的年谱记载,体老十九岁赴湖北武汉宝通寺受具足戒之后,敬赴灵岩山参拜印光大师舍利,并在道场常住数年。随后,体老投云门寺追随虚云老和尚习定参禅,亲历了「云门事变」。当体老去探望虚云老和尚伤势之时,老和尚赠偈一首,催促他马上离开,偈曰:

这个阿师迥不同,灰头土脸遍剎尘。

镬汤炉炭常游戏,披毛戴角随转轮。

臭气熏天人难近,三界内外觅无踪。

若问行年经几许,非色非空非古今。

而当时的体光法师年仅二十七岁。

末学听唐河县普化讲寺的住持如真法师说起,体光法师离开云门寺之后,回到桐柏山塔院寺住了将近两年。再后来应是一直在云居山真如寺常住了。但是我们听贤公讲起文化大革命时期的一段往事,推断在此十年中,体老应该是回过桐柏山。贤公说:「红卫兵让印玄站在长板凳上,脖子里挂了一个小磨盘。谁知道印玄人家会功夫,在板凳上扎着马步纹丝不动。有个红卫兵用脚去踢板凳,结果怎么踢也踢不动,他就叫来好多人一起踢,板凳倒了,红卫兵也跟着倒下一大片,再看印玄还是扎着马步稳稳当当站在地上。这些红卫兵吓坏了,再也不敢斗他了。」

还听如真法师说起,体光法师在八十年代曾经多次回桐柏山探望当年的道友。

一九九○年起,体光法师住持青原山,光复祖师道场,直至圆寂。众弟子将其法体装缸,葬于弘济禅师塔旁。

本焕老法师赞叹体老曰:「体光禅师,少时出家,童贞入道。执持禁戒,饱参实学。中兴青原祖庭,续演百丈家风。安单接众,道风远播,度众无数。实乃僧人之楷模也!」

体光法师圆寂之后,其弟子门人为报师恩,发心在桐柏山将体老的指甲和头发建塔供奉。贤公欢喜赞叹,遂亲赴塔院寺为其选址。二○一一年十一月十二日,体光法师舍利塔于塔院寺落成。末学曾有幸听体老的高足演嗣法师说起:「我们选了好几个地方,都有些不尽人意。也许是得老和尚加持吧,结果又选到老和尚当年住茅棚这个地方了。大家都很满意。」

海墨法师修学禅宗和法相唯识;海圆法师禅净***;体光法师专修禅宗;海贤老和尚专修净土。四位老人家各自修学不同的法门,却能在一起共修,而且是名副其实的和合僧团。最终又个个成就非凡。实为古今稀有!末学窃自以为:贤公四人结庐共修这段公案,将来有加载中国佛教史的必要。——难抑感佩之情,藉此为之一赞:

五内潮涌泪潸然,心逐贤公思当年。

丈夫为断生死路,辞亲出家入深山。

塔院结庐遵六和,德名真堪万古传。

宗门教下原无碍,净土法相宁非禅?

因何百说咸不厌,千载难遇此僧团。

(因缘生按)南无阿弥陀佛!如来设教,随时逐机。法门平等,无有高下。持《华严经》者,若自恃诸佛根本***而小视诸经,不亦狂乎?持《法华经》者,若自恃一乘而浪言余经讲成佛皆不圆满,不亦妄乎?持《楞严经》者,若云唯此经能开智慧而余皆不能,不亦愚乎?持《金刚经》者,若云唯此经绝相超宗能速登佛地而余皆不能,不亦痴乎?持《无量寿经》者,若云唯此经为如来正说第一经而余者皆不能了脱生死,不亦大缪乎?

有贤者为和合二圣(寒山与拾得)作诗赞曰:

和气乃众合,合心则事和。

世人能和合,快活乐如何?

文:97s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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